光與影的浪漫

Wed Jun 4 23:46:43 2003


話說麻痺了的我，總有一天也會恢復神智

這天上完了特教輔系的課，心中十分舒暢，因為今天演練的同學實在太kuso，而老師的回應更是輕描淡寫四兩撥千金，愉悅的心情與萬全的準備（似乎是有預謀的外套與相機），開始沒有目的地的夜行。

騎上車沿著狂塞的和平東路（先加了個油）閒適的騎著，身旁一堆猛鑽車縫猛摧油門的好漢們，看在眼底倒也沒啥感覺，只是覺得車子何辜，急催又疾煞所為何來？鑽出車陣已覺烏煙瘴氣，於是往和平東路盡頭騎去，中間還迷路了一小段，不過總算是行上軍功路，往木柵方面騎去。

傍晚時分，動物園理所當然的被我拋在腦後，最快只能騎60的限制下，還是很順的到了深坑，是因為端午節前夕的關係嗎？好幾家在辦桌呢！途中還經過了個小夜市，頗為熱鬧，還經過東南技術學院

天色漸暗，持續未知的夜行，看著路標應該會往平溪而去，復前行，身旁同行的車輛已消失無蹤，暗夜的山路，將滅的天色，低鳴的引擎聲，伴隨著耳際的清風，和一顆平靜的心，閃爍天藍色澤的夜行車...

不知過了多久，平溪鄉到了，夜晚的平溪予人十分謐靜的觸感，在一小路口停車歇息，順便拍了一些照片，挑了一間小店（明通雅舍），老闆剛招呼完一位客人，就帶著笑容迎接我這不速之客，從剛剛老闆的言語，得知這裡也有提供民宿，老闆哈拉了起來，說明了一下來意，是想替好友買個天燈，又一陣閒聊，才完成交易，當中也聽到了一些消息，老闆推薦一個看汐止夜景的地點，可惜本不是此行之意，平溪好山好水，夜行者什麼也看不到，無所謂。跟老闆道謝，詢問了一下方向，即刻驅車前往未知的道路...

這一段沒有路燈的道路，騎來倍感壓力（縣106號道路），一方面不知道會通往哪裡（只知道大概是瑞芳），另一方面擔心車況，還有腦中一連串的古怪想法，騎著騎著到了十分風景區，大概是到了十分瀑布、野人谷一帶的區域，途中經過的鐵道讓我停下來想拍個照片，不過夜晚實在是不怎麼好拍，只拍了十分風景區的看板照片，就繼續上路，頓時有些遺憾，夜行人的遺憾，晚上根本什麼都看不到。

接著這段是上坡路，朦朧中看的見遠方的山嵐，漆黑中的神秘，不斷的在上坡，我知道越來越往山上去，反光的路標是唯一的指引，約莫騎了一陣，速度不得不減慢，因為山路越來越蜿蜒，本來夜行車的車燈就不是很亮，放慢速度才是正道，而其實從頭到尾我的速度就沒高過60...

右轉、左轉，每每覺得自己還在上坡路，心中壓力就更增加，那是恐懼，對未來的不確定感，黑暗的包覆，我在心裡出現了數次想要倒轉回頭的想法，奇怪的是自己倒也沒真的這麼做，我在挑逗著心裡的那個界限，那個能讓我承受不了而想放棄的恐懼的總和。還有，衷心祈禱著夜行車能夠一路順暢，終於......山路不再是上坡，而我也看到遠方點點的夜景，這意味著我即將到達某個城市...

小插曲，在心裡壓力稍見舒緩之時，在某個右轉後的直線，一道黑影，在對向車道的一旁掠過，就這一秒鐘，瞬間，一股涼意從背脊涼到了頭皮再蔓延到四肢，那極有可能只是個樹影，但沿途樹影何其多？好吧，我想那樹影是個成功的偽裝者。

持續的下坡，幸運的是前方恰好有一台瑞芳的垃圾車，就這樣，讓垃圾車充當我的前引，一路順暢的出了山路，垃圾車的車燈畢竟亮了數倍，也因為如此清楚知道途中有個墓園，看得十分清楚，而或許在途中早已經過不知凡幾，只因光線不足看不到而已，看不見的，並不代表它不存在，這樣的話，看不看的見似乎也並不重要了？

出了縣106號道路，右轉是瑞芳，左轉是八堵，我決定往基隆方向前進，於是走走停停，紅綠燈一堆，煩人的測速也一堆，但我知道我逐漸往台北市的方向前進，中間免不了有迷路，其中最誇張的一次是騎上了高速公路，但是我完全沒看見哪裡有路標說這裡是上高速公路的交流道，幸好有好心的砂石車司機先鳴喇叭讓我停下來，好心的小轎車拉下窗戶大喊：「這裡是高速公路不能上！」，我衷心的感謝這兩位朋友真情相助！

下高速公路，經過五堵、南港、內湖，回到台北市，回到宿舍，心中充滿無限感激，感謝一路陪著我的夜行車，里程沒有細算，大約超過了80km，彷彿是那個兩年前的自己，夜行陽金公路的往事，好久了啊...還記得那時候心中默默發誓絕對不會再嘗試一次，不過我想這就是人生吧......誰也說不得準，不是嗎？